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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子諲写卦影并题 宋 · 狄称
五言绝句 押词韵第六部
水畔幡竿险,分符得异恩。
潮回波似镜,聊以寄君身(《夷坚甲志》卷一三《狄称卦影》 《夷坚甲志》:子諲自致仕起贰版曹,称为写卦影,作乘巨舟泛澄江,舟中载歌舞妇女,上列旗帜,导从之属甚盛,岸侧一长竿,竿首幡脚猎猎从风靡。诗云云。一日,上殿占对颇久,中书舍人潘良贵摄记注侍立,前呼:“日晏,恐勤圣德。”子諲退,高宗语未终,不为止,潘还就班。俄复出其语如初,向乃趋下。明日各待罪,高宗两平之,各丐外。向知平江三月,归,乃悟“水畔幡竿》,指潘公也。)
菩萨鬘·春思,再柬问田 清末至民国 · 魏毓兰
穿帘燕子双双好明宣宗。惜花人共春光老王化龙
独抱影儿眠汪懋麟。天涯殊未还刘长卿

恼人春不管张翥。酒熟凭花劝白居易
无计奈情何向子諲。青山入梦多徐夤
绍兴倅一侄删定帖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七○、《内简尺牍》卷八
向来营从归次乡县,两辱顾存,晤语连日,喜过所望。
一别岁馀,意谓马首已南矣。
专介遣书,审闻按田四明,复还永嘉,冲涉之馀,寝饭宜适。
某行年七十,多病早衰,不自意抵此,灯下犹能读书。
筋力亦只如故,恐尚见吾侄昂霄一鸣也。
温、台道中,山水佳绝,想已纪述。
如已就编次,他日寄录一本,幸甚!
一画卷,作六言二章,继和向伯恭之后。
米元章五诗,亦跋数语于纸尾。
但老来笔力衰减,无以副吾侄喜事好奇之意耳。
芗林铭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八四、《鸿庆居士文集》卷三二、《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一○八、隆庆《临江府志》卷一四、道光《清江县志》卷二二、同治《新淦县志》卷一、康熙《西江志》卷一九八、《江西通志》卷三九
两浙转运使右朝请大夫秘阁修撰向子諲,博极群书,尚友千载,治一室,植众香草环之,而读《离骚经》其中,自号芗林居士
建炎末,崎岖兵乱,转徙江汉间。
年四十馀,上书谢事。
裴回玉笥之下,淦水之滨,登高择胜,筑室居焉。
九畹,采芝三秀,千葩万卉,罗生堂户,盖真得所谓芗林者,则欣然笑曰:「孙兴公赋遂初,韩吏部赋复志,皆谓此耶」!
绍兴五年,诏起为江东转运使
明年两浙,召见奏事,劳赐甚宠。
因从容自言终老芗林之意,上嘉叹良久,亲书「芗林」二大字赐之。
龙文龟画,妙绝一时。
群公在廷,惊顾动色。
于虖盛哉!
未曾有也。
子諲侈上之赐,移书属孙某为之铭。
铭曰:
肝胆一如,薰莸殊臭。
鼻识妄闻,六凿交斗。
蝍蛆甘带,蜣螂转圜。
嗜痂腊鼠,逐臭则然。
一国之香,人所服媚。
君子好修,纫之为佩。
手援紫藟,掉芙蓉旂。
蕙肴兰籍,饮食芳菲。
芳菲满堂,荐馨在德。
葵倾草靡,偃风就日。
帝闉九重,孰播厥芬?
神交梦兰,甘馀献芹。
扁榜峨峨,来从天上。
璧月珠星,窥临蕙帐。
天命不謟,惟德之符。
车过必式,于公之闾。
客有言长沙军变向伯恭能弹治规画甚伟适得伯恭书亦道其事作韵语以寄之1129年12月 宋 · 李纲
 押词韵第七部 创作地点:广西玉林市容县
长沙袖仅可旋,今作巨镇湖湘边。
骄兵夜探赤白丸,乘间窃发将啸翾。
不知向子有老拳,缚束健卒秖数言。
翩如鸟雀擒鹰鹯,奸腰凶领污龙泉
弹压一境敢(道光本作莫)复喧,稚耋鼓舞喜欲颠。
归哺其饴甘晏眠,众服壮略称无前。
我归自南得之传,颇欣祖生着鞭。
何不付与大将权,旌旗缤纷指云燕。
一鼓士气如突烟,黠虏(原作寇群,据各本改)破胆心少悛。
洒扫海内清戈鋋,使我衰病安庐田。
游王原山 宋 · 李纲
 押词韵第七部
假道庐陵郡,薄游青原山
山空松桂香,殿阁森回环。
三泉湛寒玉,洗我襟抱烦。
况与二三子,杖屦同跻攀。
笑观颜黄碑,笔势惊飞骞。
昔也有高士,妙指穷玄关。
心花五叶开,法炬千灯传。
当时寻思人,一见心不澜。
至今三百载,水碧山苍然。
嗟我爱山水,所至必纵观。
聊于戎马际,偷此半日闲。
适野慕裨谌,命驾睎谢安
规模寂寞滨,折冲谈笑閒。
矧兹湖湘盗,钩锄本元元。
弄兵潢池中,岂足劳戈鋋。
愿宣天子德,往使疲瘵欢。
龚遂渤海营平先零
威灵及襄汉,恢复从荆蛮。
国恩粗可报,乞身返田园。
持此问祖师,神交当解颜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册四三 石刻:壬子之夏,被命宣抚荆广,秋八月,道庐陵,饭僧青原,邀向伯恭朱子发张恭甫偕行,瞻礼七祖真像,爱其山水深秀,为赋此诗,今三年矣。住山圭禅师屡遣化来索为山中故事,因书以遗之。继颜黄之后,深有愧云。绍兴乙卯初夏上浣武阳李纲。)
再乞拨还韩京等军马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梁溪集》卷七一
七月二十八日,准枢密院劄子:准枢密院七月七日劄子,勘会已差拨兵马计二万一千六百馀人付李某使唤。
奉圣旨,依已降指挥疾速星夜前去之任。
劄送臣疾速施行。
臣已遵依圣旨指挥,自吉州兼程前去湖南之任外,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蒙朝廷降下画一,依江东安抚大使吕颐浩例,踏逐差兵二万人。
已差到任仕安下人兵共计二千七百馀人,辛企宗下人兵三千三百馀人,郝晸下人兵二千八十馀人,已上共计七千九百馀人,准枢密院劄子拨到见在湖南屯驻韩京、吴锡、吴全三项军马。
方行勾抽、取问人数,未到间,续准枢密院劄子,令岳飞将带韩京、吴锡、吴全等兵前去江州驻劄,却令臣于程昌禹下勾抽杜湛人兵八千馀人,及勾抽张忠彦下人兵四千馀人使唤。
已上通约计二万馀人。
杜湛人兵只系二千馀人,并近招收到彭筠兵五千馀人,通约计八千人。
程昌禹申,鼎、澧州见今有钟相、杨华残党出没作过,别无兵将可以捍禦,乞存留依旧使唤。
契勘鼎、澧州湖北要害去处,上件杜湛等兵难以全行勾抽,及张忠彦兵见在广东福建路宣抚司,及岳飞勾抽使唤,并不前来。
臣累行移文前去,亦不报应,见委广东经略安抚使向子諲前去措置外,其杜湛、张忠彦下人兵乞朝廷特赐豁除,或别承差使,不充二万人之数。
韩京、吴锡、吴全等兵已系先降指挥拨隶臣本司,后来续降指挥,令随岳飞前去江州驻劄。
今来岳飞已蒙朝廷依旧存留湖南路驻劄,更不前去江州,其韩京、吴锡、吴全等兵,却合隶臣本司。
臣除已劄送逐人照会外,伏望圣慈特赐睿旨施行。
乞差拨兵将前去广东招捕曹成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今月二十五日,准枢密院五月二日劄子节文:「广西路经略使司申:『节次据统制官杨友等申,探报曹成贼马约十万馀众,起离道州,攻破贺州,逼近昭州界分。
本司除见整龊人马,极力捍禦。
曹成数众,贼马啸聚日久,势力凶盛,本路人马素来单弱,委实不敌,难以支梧。
已累申牒宣抚使李某、广东路安抚使岳飞去外,伏望朝廷体念二广生灵之众,速赐指挥,催督诸头项人马兼程前来,与本路兵将并力会合,早获扑灭,免致贼徒残破广南州县。
除已具奏闻外,候指挥』。
小贴子称:『照会曹成作过累年,既就招安,旋复变辞者,前后凡七八次。
昨自攸县驱掳帅臣向子諲,占据道州,挟使移文,称奉帅司指挥,移军就粮;
及自牒广东州郡饰说移军因依,诈出文榜焚戢侵陵。
其实搜源剔薮,无有遗类。
备录召赴行在诏书,申三路宣抚吴观文,而修立寨栅,浚治壕堑,为迁延之计。
贺州稍有常平米斛,贼既得食,姑且偷生。
既变之后,或传又有奏陈,必肆诡说。
万一朝廷爱惜生灵,许以自新,非有重兵弹压驱逐,必亦未肯解散。
伏望特降指挥,催督诸处大兵速至会合,若果就招安,即令解甲,分散党类,不然则痛行掩杀,期于净尽,庶几凶徒知有畏惮』。
勘会已累降指挥,令岳飞统率诸头项人马前去广南,并力追袭,其合用钱粮委逐路漕臣多方那融应副。
闰四月二十四日,又奉圣旨,令宣抚司勘量贼势,如岳飞孤军难以破贼,即疾速分拨人马前去策应,务要剿除净尽,保全二广。
仍劄与李某,疾速由广东前去,保护本路,及令宣抚司期约广西许中起发本路军兵及洞丁等,并力会合掩杀去讫。
今劄送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观文,依已降指挥疾速由广东前去保护本路,仍具已起发去处、日时申枢密院」。
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准尚书省劄子,勘会已降指挥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孟庾、韩世忠统率大军,自温州起发,迤逦入江西,由洪、袁州前去湖南,措置盗贼。
今来新除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见在福州,前去之任,其经由路分,理合照应。
四月七日,三省同奉圣旨,令李某将带任仕安军马疾速起发,依已降指挥,相度由汀、道州,就令抚定广东经过州县,前去之任。
臣窃详是时曹成占据湖南道州,未曾侵犯广东界分,朝廷之意,止是欲臣与孟庾取道相避,事体不至相妨。
近来累承枢密院劄子,备奉圣旨,以曹成贼马侵犯二广,攻破贺州,逼近封、连等州,令臣疾速前去广东保护本路。
是今日发遣臣取道广东之意,与近降指挥全然不同,所将带军马亦须量度事势,添差应副。
窃缘曹成贼马据湖南、二广,诸处申报皆称有十万馀人,朝廷近降指挥,亦言能战之兵约及三万人。
以三万必死之寇,而使臣以元降指挥将带任仕安下千馀人兵往遏其锋,保护广南两路,事岂能济?
除已具奏依朝廷降到许依吕颐浩昨任江东安抚大使画一踏逐兵二万人,旋行踏逐辛企宗、阎皋、朱师闵、郝晸、李山等军马约八九千人,至今未奉回降指挥,不见得朝廷差拨应副数目。
窃虑别有拘碍占留,不足元踏逐之数。
今来广东事势危急,臣被奉圣旨指挥前去,难以等待别行踏逐。
欲乞朝廷勘会应副不足之数,速降指挥,就江西安抚大使下逐急摘那数头项得力兵马,凑足元数,听臣总领,前去广东措置曹成使唤,免致往回待报,坐失机会。
其上件辛企宗、阎皋等军马,已系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抽摘分拨前去,如已蒙朝廷差拨应副,亦乞明降指挥,依旧尽数拨还,庶几不误指准。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小贴子〕契勘辛企宗下军马类皆精锐,但企宗怯懦,不能驾御用之。
士卒以抑而不用之故,多怀怨愤。
如蒙朝廷拨付臣使唤,即乞别择近上统制官将领
伏望圣察。
秦相公第一书别幅1132年3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三、《梁溪集》卷一一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某比者蒙恩,有荆湖广南宣抚之除。
顾惟罪废之馀,非陶铸推挽之力,何以得此?
第深感惧。
重念某自罹忧患,于今七年,奔走江湖岭海之间,缭络数万里,未尝息肩。
前年秋归自海上,挈族如闽中,又值盗贼之扰,迁徙不一,未尝奠居。
加以染瘴疠,感卑湿,疾病交攻,无旬日之安。
而前此遭罹谗谤,积忧熏心,志虑不宁,动辄烦愦。
使当方面之寄,必致乖错,以误国事。
力具奏辞免,冀蒙上恩,追寝成命,而近降指挥内外官司不许收接文字,恳迫之情,无得而达。
再四思之,惟有干冒,仰冀矜察。
辄以奏状及录白副本纳吕相处,伏望留念,特与将上,曲赐敷陈,遂其所请,不胜幸甚。
干冒,惶恐之至。
某被都省劄子,敦趣受命就道,及蒙诲谕,不必礼辞再三。
时方多艰,宜效古人朝受命夕引道之义,感惧之情,良不自胜。
近时士夫辞免恩命,固有备礼者,然难进之意,犹赖此以存。
至于自知其不可而固辞,则与夫备礼者又不相若。
古人朝受命夕引道,如郭子仪、高崇文之徒,皆素握兵柄,部曲将佐,车马器械,种种毕备,故闻命亟行,非独忠义所激,亦蚤正素具,乃能如此。
今闲废之人,色色皆无。
朝廷所降指挥,初得高举兵七千人,继即改差任仕安,止千馀人,其馀辟置官吏,应副钱粮,条具画一之类,并不曾该载,无由施行。
虽欲力疾之道,势不可得。
况某瘴疠之染已深,诬谤之言未白,使抱病提千馀疲卒,以临盗贼数十万之众,安能有所济哉!
不自量力,黾勉以行,不过复如向子諲耳。
某不敢自爱,恐为朝廷羞,此所以闻命惶惧而不敢承也。
窃望相公垂情加察。
朝廷既置福建江西荆湖东西路宣抚,今又命某宣抚荆湖、广南两司,同在一路,节制不一,行遣不同,不知使州县如何遵禀?
此又大不可者。
孟、韩二帅既次荆湖,盗贼平定之后,长沙之帅,礼宜遴选其人,愿且置某于度外,使得养疴山林,莫大之幸。
伏蒙诲示,议者欲某有所辟置,择委敦朴之佐,以济实效。
李泰发尚书亦以书及此意。
仰佩眷与,良以为愧。
靖康中被命宣抚河北、河东两路,辟置官属,如范世雄参谋官郭执中、王以宁充参议官田亘、韩瓘、邹柄、詹大和充机宜,梁泽民、赵、赵戬、张叔献、陈汤求充干办公事张牧、黄锾、陶恢、张等充准备,差遣不过十五六人,其馀皆因种师道之旧,惟以何大圭主管文字,使掌表章,而大圭文人轻俊,馆中士夫多不喜之,造谤者遂有「聚轻脱于河内」之语,而议者今犹未释,是以一大圭而为众人之累也。
数年来凋丧之馀,仅有存者,不知众所指目为谁?
朝廷今日正当以覈名实为先,愿相公试博询之有以垂谕。
某虽以衰病力辞,期于得请,然承命自改,益以知士为难,所欣愿也。
伏幸照察。
伏承垂谕,朝廷指画之意,欲以二广理荆湖,渐通京西南北,以接陜右,规略远也。
然二广素号瘠薄,财赋窘乏,加以比年应副朝廷须索,尤为空匮;
荆湖阔远,盗贼繁多,养兵赈民,恐非通融广中财用所能办济,当更益以江西邻近州军钱米,庶几可为。
至于因避虏之北人今为寇者,诱之归乡,自非临以重兵,收还权柄,择精锐者勒成部伍,使听号令,有不能也。
招离散之遗民,令羸馁者劝之耕凿,自非施以实德,蠲减租赋,择贫窭者贷以种粮,使安田亩,有不能也。
国步艰难之际,辅相侍从之臣争任重责,而某以衰病之故,力辞恩命,负罪多矣。
然「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孔子取之,惓惓之心,惟相公亮之而已。
契勘某自建炎元年八月内乞罢右仆射职事,蒙恩除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任便居住。
乘船欲归常州无锡县居止,十月间至镇江府,闻有辛道宗下叛兵自秀州作过,迤逦由苏、常前来,即雇客舟由大江内以归,初不曾与辛道宗下叛兵相遇。
当时某弟从事郎纶在无锡县,与知县郗渐商议,说谕叛兵,不曾焚毁邑屋。
某是时方到镇江府,初不与知,言者乃谓某遣弟迎贼,倾家赀犒设,制绯巾数千顶以与之,实为不根。
坐此落职鄂州居住,行辞者至引汉弃京房、唐诛元载等语,以实其事。
今来蒙恩宣抚荆湖,正是盗贼区宇,马友、曹成、李宏、杨华、刘忠、雷进、韩京、吴锡等,拥众多者十数万,少者亦数万人,跨据州县,递相屠掠,自馀盗贼千百为群,不可胜计。
若不宣国威灵,广行招诱,则何以仰副委使,辑绥一方?
缘有前件人言,未曾辨明,于今来职事实有相妨。
又自建炎二年责居鄂州,又移澧州,感恩念咎,杜门循省,不见宾客,至于世故,百念灰冷,岂敢复与言者。
乃谓某资囊士人上书诋讦朝政,以图复用?
非置之海岛,使与中原士大夫相绝,则朝廷之祸难未已。
坐此责散官安置万安军
今来蒙恩宣抚荆湖广南四路,当盗贼猖獗、民力凋瘵之时,若非与贤士大夫相接,议论商搉,休戚利害而力行之,庶几毫发之补,则何以仰副忧勤图治之意?
缘有前件人言,未曾辨明,于今来职事实有相妨。
兼某见以病患,具奏辞免恩命,伏望矜察。
碧岩诗集后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八、《漫塘集》卷二四
唐诗人如戴叔伦、权德舆、张祜、许浑辈多居吾乡,本朝南郭先生陈公、后湖先生苏公,近世紫薇舍人蔡公、棘寺亚卿谭公,皆以诗显。
紫薇与南郭同受知于王文公,后湖则受知于苏文忠公
后湖辞聘家居,从其游者甚众,如洮湖之陈、烟霏之丁,父子伯仲皆相与游,策杖花朝,扣舷月夕,盖不知几来往。
公讳序,字彦育,于洮湖为最知名。
初以诗受知于向芗林,芗林以寇莱公家孙女归之。
会芗林入觐,高庙问中原故家,怅莱公之无后,芗林以一女漂流为士人陈某之妻对,高庙恻然,即命官之。
命既下,芗林为制冠裳,遣介并敕命致之其家,公始知而拜赐,当时以为盛事。
后立朝为敕令所删定官,改秩签书保宁军节度判官听公事而卒。
年来诗社久废,山川寂寞,后生束于科举,不复为诗。
间有切切从事其间者,父兄师友争尤之,以为用意不专,前辈风流尽矣。
夫诗本于志而发于情,有人焉,志有所之而不得伸,情有所感而不得发,凡胸中之是非好恶皆不得暴白,则聋聩人耳,喑哑人耳,勉而为文,必龌龊腐烂,尚何望其发天地之藏,斡神明之蕴,尽万物之情也哉!
余尝以是隘今之为士者,会公之孙俾书集后,因并道余所欲言者。
公家有庵在茅山之麓,名碧岩,故号《碧岩居士集》。
向伯恭龙图书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梁溪集》卷一一四
某拜启伯恭知府安抚龙图执事:自适岭海,不敢复与中州士大夫通问,独切怀仰。
旬日前领所寓临川书,专使来,又辱教贶,感服至意亡已。
窃审夺哀以从王事,迩来孝体万福,尤以慰浣。
区区南渡,次琼山,忽奉德音听还。
大恩难报,第深感涕。
假道广东以归,访家于江浙,未知川途通塞何如。
世故至此,痛愤何言!
闻诸道路,长沙仓卒之变,微妙手弹压,即湖湘间当大扰矣。
辱垂谕,又得其详,良以叹服。
靖康初巨寇临城,而奸民乘间作过,择情重者治十馀辈,以故踰月帖然。
有二月五日之变,始纷纷劫掠,亲持所得内侍家弓刀之属诣行营者,一日之间至千馀人。
推倡率者得二十馀辈,枭首号令,馀皆叱遣,人遂以为好杀。
殊不知京城持仗为盗,法皆当死,矧此时耶?
以法言之,乃是所贷者千馀人,借其首以行吾令者,聊复尔耳
此意罕有能识者,今足下乃能如此,岂不真可叹服哉!
嗟乎,诛一以惩万,则谓之好杀,治兵以自彊,则谓之主战,持此议以禦今日之患,戛戛乎难矣哉!
以足下了了于此,故谩及之。
威信既著之后,却须拊以恩意,使恩威并行,何往不济?
更有一事,凡经变故,小民必乘时以掠富家,不但卒伍而已,诛之则不可胜诛,不治则启侥倖乐祸之心,其患在后。
当于事定威行之后,置一官司,出文榜,立期限,俾得阑遗之物一钱以上,并自陈纳,过期因事彰露,为人告发,并置之法,旬日之间当已山积矣。
必为二籍,有记号者归其主,无者以助军费,公私两办,而小民有所惩,此唐人以棘围收华清材石术也。
足下既办上段,此下段不敢不以告。
顷治金陵叛卒,尝以此语守土者,而不能用,迨今以为恨。
然又须乘时为之,既久则须斟酌耳。
仆自寓瘴海,随行使令者物故过半,独父子幸无恙,不为瘴毒所染。
然贱躯得重膇之疾,行立皆妨,殆为废人矣。
天幸生还,采薇散发,若脱兔之投林,今适其时,赖足下辈努力为宗社计,捍患禦侮,使得安于丘壑间耳。
幼年术者谓命似东坡,虽文采声名不足以望之,然得谤誉于意外,渡海得归,皆略相似;
又远谪中了得《易传》、《论语说》,尤相合者。
但坡谪以暮年,仆犹少其二十岁;
儋耳三年,仆琼山十日,比之差优。
至坡归以承平无事之时,仆归以艰难多故之日,则不可同年而语也。
此行往返,先兆甚多,皆非人为,以此处之,粗能恬然。
海上间亦作诗文以娱,但不敢以示人,亦无可示者,因来谕,谩录近所作一卷去。
亦有韵语一篇奉寄,聊发数千里一笑。
观毕须束之高阁,恐有照管不到处,且免笺注也。
元中间通书,尚留龙城,未有所适。
崧老今犹寓修水否?
得舍弟辈九月间书,已挈家如浙东,亦未有定居,此行姑询访就之。
贵聚今留临江,惟挈来长沙,在今真觉有累,然不必过虑也。
惠龙焙、毛颖,甚
蓬莱香少许谩致。
海南远意,未期合并,千万为国自重。
途次具报,不宣。
某启上。
向伯恭龙图书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六、《梁溪集》卷一二○
某咨目再拜伯恭安抚龙图执事:间违滋久,日深怀企。
叠辱书贶,乏便,不及一一修答,尤用愧仰。
畏暑,不审比日动静何似?
伏惟台候多福。
区区蒙恩付以荆广四路之寄,闲废之久,衰病日加,恐不足以当委任之重。
具奏辞免,蒙遣中使降赐趣行,迫于天威,已力疾总师上道。
以被旨抚定广东乃之任,取道颇迂远,至湘潭间当在初秋也。
承垂谕从者昨在曹成军中事体,向已于孟参政处见咨目公文,备知曲折。
曹成已犯广东,得林帅公文,有愿就本司招抚之意,已遣官赍金字牌、敕榜、黄旗等使往开谕,虽贼情狡狯未可信仗,而权时之宜,不得不然,其馀须俟亲到可区处也。
承有旨赴行在,当不容以补服为辞,伫闻除目,以慰士论。
某见迤逦前去,听候申明回降指挥,傥取道江西,遂有承晤之便,所怀非面不尽。
万一未间,更冀以时自重,前迓光宠。
秦相公第九书别幅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四、《梁溪集》卷一一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宜春市樟树市
昨日因金字牌递角回,于申省状皮筒内尝附手询,必已彻钧听。
恐道路或有阻节,再令小儿书写拜呈,书中所恳存留岳飞一事,辞情激切,非敢有所要也,诚恐孟、韩班师之后,群寇蚁结蜂屯,收拾不了,无以副上委任之意,且为相公推挽之辱,故敢力布悃愊。
使荆湖南路盗贼悉已平定,王师凯旋,犹当留重兵镇压,矧十馀头项剧寇未尝招捕得一项了当。
二帅握兵在近,李宏已敢杀马友以掠长沙
如刘忠、曹成之徒,决未可以理义说,非藉威名已著,与之协力措置,后段定须狼狈。
此系朝廷利害,非特某及本路而已,窃望相公详观事之本末而熟虑之,机会间不容发,正谓此尔。
惶恐惶恐。
某前奏乞令韩侯分兵屯九江,而辍岳飞驻师湖外,深惧僣易,冒昧有陈。
近得韩侯报,其意亦以建康为非便,愿宣力于江西(以素与彭城不相能,恐缓急不相应援,及都督府安抚大使之兵萃于彼,艰于粮食之故。),颇与区区愚见相合。
彭城镇江都督建康,皆重兵也。
如韩侯屯九江岳飞长沙,控扼上流之地,似为得策。
荆湖因得兵措置群盗,以绝后患,缓急沿江有警,使上下连接,势力颇均,更望相公有以处之。
此朝廷大事,苟有所见,不敢不以告,幸冀矜察。
某昨具奏,乞于江西诸郡支拨钱米应副,蒙朝廷劄下画一内许截拨荆湖广南钱米都数,及许令福建路宣抚司班师日,将馀剩钱米等拨付本司指挥,又蒙诲谕,不胜感戢。
荆湖钱米匮乏甚矣,得漕司申,目今应副宣司岳飞大兵批请,皆是于民间科须。
长沙新有李宏之变,公私劫掠一空,更无分文颗粒可以指准。
广南虽遣属官前去刬刷,道里辽远,水路不通,非半年间措置,未能就手。
才到本路,目前便见缺乏,宣司馀剩之数,亦难全仰。
已再具奏,乞于江西漕司及筠、袁、虔、吉等且应副米五万硕、钱十万贯,以济目前之缺,及乞依孟参所得截拨邻路钱米指挥,不如此,虽许应副,亦未必得。
刘洪道得米万五千硕,至烦朝廷差官监督,则可知临时缺乏,旋行申请,则无及矣。
惶恐惶恐。
有自湖南来者,闻孟、韩至潭州,已差李宏副总管,与元系马友下两项人兵只令自行拣择放散,馀悉依旧存留。
虽传言未必可信,然恐决有此理。
既得催督班师、召赴行在指挥,匆匆措置,不顾贻患于后,自宜如此。
偏裨杀一副总管,以言语微罪加之,便得副总管,深恐此风不可长,而奸雄有以窥伺,愿相公留钧意于此一事。
如闻马友者颇知逆顺之势,有意自新,不复为非,其徒不乐如此,尝以语言动之,友不从,故李宏得以乘间,与其徒相结而戕友。
不然,其谋亦岂遽能成哉。
如蒙朝廷许留岳飞军马,尚可弹压,及随宜措置;
不然,未论其他,存留徒党之众,何以赡给,变故卒未定也,幸望钧察。
伏蒙垂谕,以向子諲林遹帅广。
子諲作帅,虽未可责备,然贤于远矣。
广西更望留念择人。
帅府号为东南全盛者,独桂、广及福唐耳。
方全盛时轻于畀付,及残坏后方欲料理,其难易岂止百倍哉。
程昌禹蒙朝廷许令再任。
昌禹鼎州,毁誉之者相半,想不无过举,然两年间倾侧扰攘,能破剧贼而保一州,人情安之,因任诚为得策,但其人申请有难应副者。
某俟到任,当镌谕之。
蒙诲荥阳江西所荐,此固其一流人。
建炎初,行遣受伪命者,江西不在吴、莫之下。
今朝廷颇是前日行遣,分判白黑,独江西尚在大帅之列。
议者谓相公以乡里之故,颇优容之,殆不然,正恐不详知建炎初事耳。
伏蒙朝廷应副辛企宗郝晸军马,仰荷垂念。
杜湛下八千人,初无此数,近又有指挥,依旧听程昌禹使唤。
鼎州最系要害去处,恐难以全行勾抽。
张中彦四千人最无纪律,乌合冗滥,见不知存在去处。
此两项占万二千人。
窃望朝廷豁除,勿充二万之数,别听差拨使唤。
所乞韩京、吴锡、吴全三项人兵,不惟已蒙拨付本司。
兼据吕祉申,韩京人兵随逐岳飞至道、贺间,飞利其甲马,皆择精壮者分隶将下,而听其自便,此近年诸将习成之态也。
缘此悒悒抱病,以馀卒数百人留茶陵,不复在部下。
吴锡人兵,亦多散去者。
吴全则原系水军,正可施于重湖
若依旧拨还本司,非特藉其兵力,亦可以全此三将。
仍得尽数拨还指挥为幸。
其馀踏逐胡友、毛佐下三千人,更在裁酌施行。
邹柄者,志完侍郎之子,学问、节操、才识皆过人。
靖康间,渊圣特命以官,某尝置幕下,其后造谤者亦波及之。
建炎初除衢倅,复以言者报罢,坐废六年,旅食异方,艰窭甚矣。
近因画一再行辟置,而以书力辞,陈义高而虑患深,不欲彊之,已从其志。
瑰奇之宝,弃掷道傍,诚为可惜。
伏望相公特与收拾,置陶铸间,必有可观;
不然,且与旧物,使有糊口之资,以免饥饿,亦足矣,幸冀照察。
顾彦成劄子整会奏荐恩泽,谨纳呈,并望垂念。
惶恐惶恐。
靖康初折彦质种师道京师,议论颇可采,自师道军中参谋官军器监,既而除龙图阁待制,充枢密院都承旨
彦质解潜河东制置使,以代姚古彦质亦以本官奉使河东,为御前干当公事,与同治兵于隆德府
夏末秋初,某宣抚河北、河东,辟彦质参谋官彦质只留隆德,不曾到军中供职。
其后七月末间,诸将得进兵多爽,独解潜、彦质以兵万人与贼遇于南北关,累战而溃。
有旨,彦质、潜皆特勒停。
某具奏乞且存留收拾溃兵,以俟再举。
有旨白衣领职,彦质召赴阙议事,过怀州留军中者累日,某与论节制不专之弊。
是时刘韐宣抚副使治兵于辽州折可求都统制、张灏以都转运使治兵于汾州
、彦质在隆德,各直达奏事,承受御前文字,得旨各不同,而自为进退。
既约出兵,两路不进,而独进,故及于溃。
某以谓诸道之兵方集,必欲再举,非尽罢诸处节制,而一听于宣抚司,决难成功,彦质亦以为然,云俟见渊圣,当面奏其详。
既至京师,适徐、吴以纷争罢相,而唐恪当国,议论皆变,彦质亦尽变其前日之说以合
某以徐、吴既罢,内无助者,上疏力丐罢去,遂有赴阙议事指挥,除彦质宣抚判官,交割职事,时八月末也。
其后金人再入,彦质怀州,自河阳渡河,径走陵西以入蜀,故建炎初有海外之责。
向伯恭殿撰正月二十六日1137年1月26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三、《梁溪集》卷一二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某顿首启伯恭都运殿撰使座:近人还上状,计已呈浼。
使至,辱教贶,窃审履兹新元,台候多福,感慰无量。
承被宸翰,正芗林之号,且得旨按察浙东诸郡,遂为天台、雁荡之游,可谓盛事。
赵正之出示唱和长短句,便觉胜趣在人目前,良健羡也。
辄次韵以发千里一笑,得勿他示为幸。
区区承乏豫章,忽见改岁,衰病相仍,难堪繁剧,已再具奏,力祈闲散,期于得请。
亦欲卜居浙东,不知有地见容否?
虽已致书赵相谋一居止处,更烦伯恭过日试为询访,民居僧舍,无不可者,但得稍宽凉可以度夏为佳。
异时车驾移跸建康,傥遂可归无锡,守坟墓,治田园,为终焉之计,此外亡足言者。
近来出入纷纷,但转使高僧厌世情耳。
泰发之召,必已到行朝,不知果能用之否?
伯恭淹回之久,禁近之拜,想在朝夕,士论已迟之矣。
世事如影,随形有而非实,不以道眼照之,有甚是处?
吾侪老矣,切当留意于此,或有所闻,愿以见教也。
末缘会晤,敢冀以时为国自厚,前对光宠。
张相公第八书七月十一日1136年7月11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一二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窃审钧旆已次龟山庚伏在候,谅惟匽泊,不无劳止。
军事方兴,切望保啬精神,以静制动,定而后应,以建不世之勋,以成中兴之业,不胜祈恳。
近准行府劄子,许拨差王彦军马讨捕群盗,且为防秋之计,一路受赐,岂可具言。
然必待到行府而后遣,即有道途往返之劳,且虚费日月,诚恐有失事会。
已具状申禀,恐或有阻滞未到,今再申明,敢望钧慈详酌,许令王彦江州日就便赴本司,不胜幸甚。
如蒙开可,乞差使臣赍劄命迤逦前来,告示王彦军中及付本司照会,幸冀垂念。
临江军申,萧建功者实有文学节操,为士人之所推称,内翰朱震江东都向子諲皆深知其为人,本司及转运司保明申奏朝廷,乞依近例收召审察,必有可观。
今具申行府,敢望钧慈更赐询访,特与敷奏,不胜幸甚。
将去曹南连得江晁书因叹存没诸友遂成长韵1117年 宋 · 吕本中
 押词韵第八部 创作地点:山东省菏泽市定陶县
西风脱残暑,我病不自聊。
吏舍少还往,亦复长蓬蒿
欣然脱帽去,念此非一朝。
阳翟未遽往,宁陵虚见招。
初无食息地,未免柴水劳。
故人数遗书,尚有江与晁。
穷途感节义,俗耳受风骚。
向来相知人,昔盛今寂寥。
落日送汪谢,荒小留老饶。
关侯最杰立,亦以膏自烧。
后生有向子,更尽儿女娇。
出门天夺之,不令上云霄。
坐看朋友泪,未减春秋褒。
怪我但羸疾,误蒙风雨摇。
日月费奔走,文章勤琢雕。
会须领妻子,更欲投吾曹。
耆旧唤归隐,诸公怜久要(自注:刘丈器之及颜平仲向伯恭、韩秉则诸人,皆相约为一州之隐,以便往还讲习之益。)
出同赴鸡黍,归但守箪瓢。
相将访云山,所至杂渔樵。
还当古渡口,卧听西江潮。
丙辰笔录 绍兴六年丙辰岁 宋 · 赵鼎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三、《忠正德文集》卷八
八月某日,下诏巡幸沿江。
先是,诸路探报金与贼合谋,今秋复有南侵之意,且以调发大兵屯驻淮上。
上欲前期顺动,免缓急仓卒之患。
议以秦桧、孟庾充留守,寻除万寿观使、充留守庾提举醴泉观、同留守
知临安府梁汝嘉充巡幸随军都转运使
百司并留临安,常程行遣听留司与决,所不可决者申行在所
先差兵部尚书刘大中、翰林学士朱震、翰林侍读学士范冲、工部侍郎赵霈、中书舍人陈与义、董弅、权户部侍郎王俣起居郎张焘、侍御史周秘、左司谏陈公辅、右司王缙、左司郎中耿自求、右司员外郎徐林、检详王迪、太常少卿林季仲、吏部员外郎黄次山、郑士彦户部员外郎周聿、比部员外郎薛徽言、太常博士黄积厚扈从,祠部郎官熊彦诗司勋郎官王良存、秘书省正字朱敦儒以督府属官从行。
解潜马军司权殿前司公事刘锜权提举宿卫亲兵,同总护卫之职。
行营中护右军统制巨师古以所部充前军,赵密中军马军司兵马原本阙名充后军。
侍御史周秘御舟前弹压,监察御史赵涣御舟后弹压。
九月初一日,车驾发临安
是日,先诣上天竺烧香,为二圣祈福,执政从官扈从,建国乘马行于辇后。
回幸下天竺进膳,宰执赐素食。
驾至灵隐北山,云起雷震,微雨作,少顷即止。
薄晚还城,登舟,泊城外北郭税亭下。
迫暮,雷电大作。
是日驾过中竺,有卒执黄旗道左,即岳侯却敌虢州、寄治卢氏县捷奏也。
至上竺,黄旗进入。
岳遣将王贵、郝政、董先引兵破之,获粮十五万斛。
初二日,发北郭亭,晚泊临平镇
奏事舟中,方论奏岳飞之捷,上顾谓右揆浚曰:「岳捷固可喜,但淮上诸将各据要害,虽为必守之计,然兵家不虑胜,唯虑败耳,万一小有蹉跌,不知后段如何」。
复顾某曰:「卿等更熟虑」。
某等奉命而退。
是日微雨终日,夜大风,雨止,北风,舟行稍缓。
初三日,发临平,晚过长安闸,德远、仲古见访,小饮。
阅王存、吴进人马,存、进、沂中将部兵二千还临安,听留司使唤。
进勇于战,常对御骑射,上称善,曰「一好汉」。
进闻知,刺「好汉吴进」四字作褶心,每阅兵即披之示众。
夜泊崇德县令赵涣之对舟中。
上巡幸所过,必延见守令,省风俗,问民疾苦也。
初四日发崇德,晚泊皂,风稍止。
两浙漕臣张澄劄子,以御舟比旧稍高,所过桥梁多碍,时暂拆去,利害甚小。
平江府水门,亦当少拆驻跸,城闉所系,恐不应轻毁。
其劄子进入,得旨,水门外进辇入城,更不拆门。
初五日,发皂店,晚泊秀州
奏事河亭,因及岳飞两捷俘获之物,上曰:「兵家不无缘饰,此不足道。
卿等因通书幕属,叩问子细。
非为核实,有吝赏典,但欲知事宜形势、措画之方耳」。
奏曰:「飞之措置甚大,今既至伊、洛间,如河阳太行一带山寨,必有通耗者。
自梁青之来,常有往来之人,其意甚坚确。
青,怀、卫间人,尝聚众依太行,数出扰磁、相间。
金人颇患之,今年春并兵力攻。
青以精骑数百突出渡河,由襄汉来归岳侯,两河人呼为梁小哥」。
某奏曰:「河东山寨如韦诠忠辈,今虽屈力就招,然未尝下山,队伍器甲如旧,据险自保,耕种自如,唯不出兵耳。
金人亦无如之何,但羁縻之而已。
一旦王师渡河,此曹必为我用」。
上曰:「斯民不忘祖宗恩德如此,吾料之,非金人所能有」。
某等同奏曰:「愿陛下进德修业,孜孜经营,此念常如今日,臣等愿竭驽钝,裨佐万一」。
进呈周秘奏状,以解潜、刘各引无旗号舟船入禁围,且妄申朝廷,去御舟五十里远。
得旨,、锜各罚铜八斤。
德远、仲古过舟中小饮。
得洙辈书报,初四日已发舟出门,将往德清也。
初六日,发秀州,天色晴和。
晚泊平望
进呈漕司崇德赵涣之罪状。
先是,言者论其排办奉迎车驾,事多骚扰,下有司体访,虽不如言者之甚,亦不为无罪。
得旨,先降一官,令漕司取勘。
上曰:「涣之昨日奏对,问以民间疾苦,曰无;
问以户口登耗、租赋多寡,亦不能对。
方今多事,民间岂无疾苦可言?
涣之乃云朝廷仁政宽恤,民颇安业,此谄谀之言也。
为令若此,将安用之」?
夜得洙辈书。
初七日,登平望
是日,岳飞捷奏至,遣偏将收复商州,且乞催已差知商州邵隆速来之任。
隆,解之安邑人,敌犯河、解,隆与其兄纠率乡民屡与敌战,兄为敌获,大骂而死。
隆收残众,转战入蜀,隶吴玠麾下,数立功。
且遣人赴阙陈奏:「商州要害之地,不可不力取,得商则可以经营关中」。
寻命知商州,俾与金守郭浩经营收复。
今则岳飞先得之矣。
,成之子。
成,关西之名将也。
顷岁夏人犯平夏城,泾原章楶命成守之,被围半月馀,攻之甚力,卒不能破。
初,急报至,哲庙颇以为忧,而每奏平夏决保无虞,乞少宽圣虑。
敌退,遂召还。
哲宗问以城守方略曰:「初无他术,但如郭成辈皆一路精选,俾守一城,知其可保也」。
,浙人,起诸生,及作帅,颇有可称,种师道、师中皆出其幕府
又尝荐师道于哲宗云:「师道拙讷,如不能言,及与之从容论议,动中机会,他日必为朝廷名将帅」。
靖康初师道枢府渊圣尝问曰:「在小官时颇有见知者否」?
师道荐章进入,渊圣知人,以其二孙茂、荩并为寺监丞
晚泊吴江县张俊遣其属史愿、韩世忠遣其属张称来禀议。
愿言盱眙寨,工料甚大,今始及半月,役战士二万,时亲负土以率将士。
且乞应副楼橹,并发江东西壮城兵以助役也。
初八日,发吴江,午至平江府,换小舟入门,从梁汝嘉所请也。
姑苏馆,进辇入行宫驻跸,以府治为行宫。
提刑司为三省、密院,以签判厅左相府第,以提举茶司右相府第,以检法厅为签书府第。
晚得湖北提刑赵伯牛破雷德通寨捷报。
德通,德进之弟。
据险,久为湖北之患。
自杨么之败,其势稍弱,遂为部将所杀,以其众归德通,犹自保一寨,不肯就招。
至是始破,知鼎州张觷伯牛同谋也。
初九日后殿奏事,上曰:「数日泊舟之后,卿等或不奏事,即与诸将理会军器,想不如法,但为美观,全不适用。
甲叶数百副,当为指教穿联,并其旗号等悉为整顿,别作一队。
卿等试观,或可用,即以此行之诸军也」。
及言韩世忠入觐犒设激赏之物,宜依例备之,恐不久留。
曰:「世忠来日恐到,当便入对。
世忠必有所请,如钱粮军马之类。
陛下但谕令与臣等商量,惟是措置防托,恐世忠向臣等不欲尽言。
如陛下曲折询访,必自有说。
臣窃谓世忠既城楚与高邮,地利甚便。
张俊又屯盱眙,控制天长、扬州一带,敌决不敢犯,则世忠一军包裹在内,最为安稳。
但自濠以西,并刘光世地分,光世孤军,万一重兵侵犯,韩、张两人能为出师牵制否?
不然,徒为自守之计,朝廷何赖」?
上以为然。
是日诸处探报皆云,刘麟自往河北乞兵回,比又遣官再往矣。
初十日,诣天宁寺,开启行香。
得收复顺州捷奏。
顺州,昔之伊阳县也。
县有弓手翟兴,勇于捕寇。
尤为骁锐,邑人号为小翟,以获寇补官,后任熙河将。
会熙帅刘法出兵总安城,深入敌境,为人所误,置寨不得地。
敌自四山下逼。
日且暮,举军溃乱,失所在。
诸将逃死不暇,而独策马大呼,冲犯敌围,来往再三,求不获,时法已堕崖死矣。
由是知名。
靖康初,金人犯伊、洛,时为京西将。
河南尹王襄远遁,兵保伊阳自固,洛之士民避难者多依之。
死,兄兴代之。
兄弟相继累岁,一方寇盗为之屏息,固护陵寝,为有功焉。
刘豫僭逆,数遣兵攻之。
介处一隅,与朝廷隔绝寡援,粮乏,退保太和镇
死,其子琮代之,数遣人间道告于朝廷,兵粮为助,而地远不能及也。
琮势益弱,遂以馀众归襄阳李横
由是伊阳、太和一带险要尽弃之敌境矣。
岳飞襄阳,遣将王贵直捣卢氏,据之。
乃分兵西取商州,东由栾川县、西碧潭、太和镇以取伊阳也。
伊阳去洛才百馀里。
是日韩世忠入门,晚赴内殿入见。
十一日,进呈江西安抚大使李纲奏,以车驾时巡,乞扈从。
降诏不允。
奏事已,上曰:「世忠之来,当有锡赉」。
上起离御座,引宰执就观所赐之物,凡十合,如绣珍珠蹙领绣战袍、马价珠头巾、镮玉腰绦、回纹刀,皆奇物,并纻丝樗蒲衣著数十匹,金酒器四百馀两,名马鞍鞯等。
某等曰:「陛下待遇诸将如此之厚,圣意岂徒然哉」!
上曰:「禁中所有物别无用处,止备激赏将士耳」。
晚,世忠到堂谢赐物,微有酒色,云上以所赐金器酌之十馀杯,不敢辞也。
并其随行背嵬使臣等皆被酒,上各赐束带,并十两金杯一只,因赐之酒。
世忠之侄秉义郎彦仰面授閤门祗候,以其新自鄜延远归也。
世忠叙谢再三,徐曰:「世忠寒贱人也,合受冻饿。
今乃蒙被厚恩如此,自顾此身未知死所也」。
十二日后殿常朝。
自上即位以来,止御后殿,更不行前殿之礼,以二圣未还,意有所避也。
留身奏:「世忠之来,计当奏陈边事方略」。
上曰:「世忠无他语,但云欲与宰执议定,乞与宰执同对。
卿与更子细诘问如何也」。
某曰:「世忠之意不欲张俊筑城,便欲令向前勾引金人近前,我得地利,合军一击,便见得失。
今日得城,明日得县,无益也。
窃恐劳役之久,别有事生耳。
臣之愚见,若初议遣等渡江,径之淮北,或攻宿,或取徐,得则,否则退归,出入不常,使敌罔测,是亦一策,不如止屯淮上。
初云筑山寨,亦复不知修城工役如此之大。
臣深恐城未及就,敌已有动息,欲守则无地可归,欲战则不保必胜。
臣已尝与张浚等商量,若只筑一小堡可屯万人,选精锐守之,劫寨、腰截、断粮道等,皆可为之。
大军依旧坐据长江之险,敌既不能遽渡,则不无回顾之虑,如此似为稳当」。
上以为然。
乃曰:「浚意如何」?
某曰:「浚初有商量之意,徐徐议论,但以岳飞牵制于后,敌若抽兵稍回,山东空缺,则世忠必再为淮、徐之举。
敌且自救不暇,安能窥吾淮甸
使筑一坚城池,屯军淮上,临宿、亳,敌且疲于奔命,此恢复之端也。
此策甚善,但臣之所虑,今冬防托数月之事,俟来春更筑一堡,不失为此计耳。
自古用兵变化不同,初无定论。
然先议守而后论战,乃保万全也」。
上然之。
是晚右揆西枢韩世忠,就其后圃置酒七行。
世忠之圃即章子厚园池,昔苏子美沧浪亭也。
子厚在相位日营葺,所费不赀,罢相即迁责,未尝安享。
洎放还,寄居严之乌龙山寺,子弟辈悉遣归乡干置生事,死之日,无一人在侧。
群妾方分争金帛,停尸数日,无人顾藉,鼠食其一指,衢僧法空亲见之。
坐间,右揆屡叩世忠进取方略世忠终不尽言,但云与相公屡言之。
而其意不过欲令张俊先为一著,渠欲乘隙而动,即易为功也。
但恐等揣知其意,不肯合谋耳。
金字递备坐探报,檄岳飞明远斥堠,择利进退。
世忠言,近探者自河北回,言龙虎军由李固渡过河,凡渡四昼夜,精兵三万馀人,内分骑兵一万之京西,以应岳飞也。
十三日,进呈已降指挥,依四年例燕犒诸军将佐
检正张宗元上殿,遣诣建康太平抚劳刘光世、张两军老小,仍将在寨人点检整顿,结成队伍。
晚得岳飞收复西京长水县捷报,仍云已收兵复回鄂州,以粮不继也。
十四日,进呈右司王缙奏状,乞罢平江府营造,恐妨农时也。
从之。
批旨:韩世忠非晚朝辞,可特赐御筵。
入内内侍省都知黄冕押伴,令平江府排办。
议十七日就韩后圃山堂,随行属官、总制提举官预坐,使臣等别坐,酒五行。
西枢云:「种夷叔靖康初被旨巡河,朝辞日赐宴所居蔡氏之第,吏部侍郎王时雍押伴,属官预坐」。
相云:「诸处探报,淮阳军等处往往抽回人马归京师,以备兵。
韩侯亦」。
韩晚到堂,因话及京城被围之事,当时南壁正金人所攻之处,而以卢襄、李擢当之,韩亦慨然叹息也。
十五日,望拜二圣已,奏事。
进呈信州奏,以车驾巡幸,银万两。
上曰:「此物得之何处?
傥府库有馀,自当献之朝廷;
或取于民,则不可也。
更当询问,果取于民,便当退还」。
某等奏曰:「陛下恤民如此,朝廷约束甚严,方州必不敢尔」。
韩世忠辞免赐御筵,有旨不允,降诏。
十六日,批旨:诸军押燕官杨沂中、张军差淮南提点张成宪韩世忠军差扬州守臣李易刘光世军差江东漕臣向子諲
先是,降旨宴犒诸军,并依绍兴四年例。
晚,中使赐除湿丸数十斤,付密院,以备给赐士卒。
先是,赵密、巨师古两军自杭护卫至此,多病重膇之疾。
一日宰执奏知,上出禁中方,命御药院修合,且遣中使御医亲至军营,人人看候,分给之,服之皆效,此其馀者也。
又以其方赐某
十七日,进呈岳飞乞终制。
某等先议定奏禀,以累有陈请,亦屡降指挥,而其请不已,欲上亲笔批回劄子。
上曰:「惟宰执有此礼,他人不可。
卿等可作书,但云得旨封回可也」。
退而右揆以书封去。
是日,刘光世奏敌添兵戍陈蔡间,而刘豫亦于颍昌积谷甚富,恐有侵犯之意。
密院刻择官申中和言:太白已过左执法,以阴晦不见。
先是,占星者言,九月初三夜太白由黄道,微高,入太微垣,犯右执法
以酒糟钱等专充籴本委实利便奏宣和五年七月一日 北宋 · 吕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七○、《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二之四六(第四册第三二五七页)
尚书省劄子,向子諲奏:江淮州县自宣和六年起税,其经制司陈亨伯措置到七色钱,乞于内将七路地契、卖糟量添钱桩充籴本。
奉圣旨:陈亨伯措置七色钱,江浙被贼州县起税日,并令吕淙拘收,专充籴本。
内增添酒钱祸多及事属详细者,令吕淙、向子諲相度闻奏,特行蠲罢。
契勘经制司昨措置到七色移用钱,内一分宽剩钱及罢支学事司减下人吏等钱,依原降朝旨,候新复州县敷纳役钱足用,并造簿日依条除落外,止有酒糟、增收契税等钱,别无苛细。
若候勾收专充籴本,委实利便。
满庭芳 其二 岩桂芗林改张元功所作 宋 · 向子諲
 押阳韵
瑟瑟金风,团团玉露,岩花秀发秋光。
水边一笑,十里得清香。
疑是蕊宫仙子,新妆就、娇额涂黄。
霜天晚,妖红丽紫,回首总堪伤。

中央。
孕正色,更留明月,偏照何妨。
便高如兰菊,也让芬芳。
输与芗林居士,微吟罢、闲据胡床
须知道,天教尤物,相伴老江乡。
王文孺臞庵 宋 · 向子諲
七言律诗 押青韵
仙翁五十鬓犹青,高卧柴门昼亦扃。
茅舍已忘钟鼎梦,蒲轮休过薜萝亭。
阴森门巷先生,寂寞江天处士
晚岁田间农事了,闲钞宁戚相牛经宋范成大《吴郡志》卷一四 《吴郡志》:臞庵松江之滨,邑人王份有超俗趣,营此以居。围江湖以入圃,故多柳塘花屿,景物秀野,名闻四方,一时名胜喜游之,皆为题诗。字文孺,以特恩补官,尝为大冶,归休老焉。向子諲云云。)